今晚有些没由来的烦躁emo。
邻家小女孩央我弹曲子给她听，我弹了曲《梦中的婚礼》，一首经典的法国名曲。
“姐姐弹得真好听！”，她扬起笑来拍手，“这个曲子叫什么名字？”
“《梦中的婚礼》。”我拍拍这深夜唯一的小听众的脑袋。
“可是为什么听着想哭？”她有些不解的喃喃，俶尔抬头，“姐姐你不高兴？”
我的手在空中一顿，随意转过身来在琴键上流淌过一组琶音，“明天会考嘛，自然是有些焦虑的。而且，”琶音弹完了，双手就显得有些局促，“本来这首曲子讲的就是一个悲剧的故事。”
“我看不是。”她眯起眼打量的样子逗我一笑，我递给她一盒巧克力，说了几句有的没的小朋友就回家睡觉了。
于是，我一个人在琴边坐了很久。
学琴没几年我就学了这首曲子，那时候不懂讲的什么故事，只觉得简单又好听，逢年过节家里来亲戚长辈要求我弹琴我总会拿着首曲子搪塞过去——短而精致，耳熟能详。后来知道了这个“梦”的悲剧性，就不再弹了。又过了几年，我想拿着首曲子参加比赛，但它的简洁遭到了老师和师兄妹们的强烈反对。那时候我已经考完了十级，似乎所有人都觉得这样一个烂大街老掉牙的曲子难登大雅之堂。于是我放弃了那次比赛资格，之后再也没有弹过。姐姐的婚礼上邀我伴奏，我挑挑拣拣最终还是删了它；过年家里来亲戚我也没有弹过。妈妈揶揄我终于知道换换新曲子了，我笑笑没有说话。
毕竟没有人会喜欢悲剧不是吗？
梦总是理所当然的美好，可是人总是要面对自以为无法接受的事实的。我不敢“梦”了，却又遗憾不已。
我的难过也许是因为临别前一个令人伤感的话题，也许是因为你也在我看不见的地方难过……
我在琴边坐了很久，没有敲下一个音符。
打开手机，见你留言，不禁莞尔：
“今天的不开心就止步于此吧，明天依旧是光芒万丈啊！”
——窛施
2021.12.9